陆家。
随着消息的扩散,陆家上下也知道陆家先祖即将降临的消息,祭祖仪式操办完毕,陆瑾领一堆陆家精锐迎接。
众人都有些紧张不安,包括陆瑾在内,唯一轻松点的就是张天予了,他又不是陆家的人,完全不慌。
身旁的陆琳小声逼逼:“不知道是哪一位先祖,大先祖太久远了,二先祖也隔了快八百年,三先祖……”
张天予好笑道:“一二三都分出来了?”
陆琳像是找到了宣泄口,快速做出回应:“这不分不行啊,咱陆家一共有三位飞升的先祖,你是不知道。”
“这几天的时间,我们这些人都在恶补三位先祖曾经的事迹,太爷的要求是滚瓜烂熟,以免冒犯了先祖。”
听着两人闲聊,周边的陆家精锐们也肉眼可见的轻松了不少,一个个都平静许多,望着祭祖仪式修建的祭坛。
吉时已到,陆瑾在祭坛上念念有词,又焚烧了几张香纸,随即仰望天空,只见凉风习习,晴空万里。
吉时过去了……十分钟过去了……又十分钟过去了……
十月下旬,太阳依旧毒辣,陆家的精锐们等的汗如雨下,一个小时之后,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“老爷子,什么情况啊?”“难道是时间出错了?”“这,先辈他老人家,不会迷路了吧?”
陆瑾疑惑重重:“这不科学!”
陆瑾满腹狐疑的时候,有人匆匆过来汇报:“老爷子,老天师联系这边,叫姑爷他立刻返回龙虎山。”
半个小时后,陆瑾的心情复杂极了:“天予啊,你们龙虎山的那位先人已经降临了。”
张天予也比较纠结:“所以陆家这边?”
陆瑾张张嘴,半个小时功夫,他也联系了其他流派的负责人,出现陆家这种情况的并不是特例,反而十分普遍。
换句话说,陆家的先辈没有降临,这让准备迎接先辈,心里斗争了好几天的陆瑾白忙活一场。
……
半日之前,龙虎山上。
罗天大醮仪轨齐备,等到吉时一到,万里晴空为之黯淡,半空中一粒黑点,初时如豆,转瞬如夹,豁然裂开。
山上门人全都屏住呼吸,只见那条狭长的裂缝中漆黑一片,如同汤谷渊壑。
刹那间狂风四起,乌云聚集,一声老迈的长笑又震散迅风,当一切归于寂静,法坛上立着一老一少两道人影。
老的那条穿着宽大的道袍,仙风道骨;少的那条一身青衣,背负着一把长剑。
张楚岚低声道:“小师叔,这两位都是龙虎山飞升的先辈?”
张灵玉也是有恶补龙虎山历代飞升者,老的那位有些熟悉感:“少的那个不认识,我不能肯定是不是先辈。”
张楚岚心思电转,青衣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,确实和龙虎山的飞升先辈关系不大。
那事情就有趣了,飞升者飞升后的世界,难道不仅仅只有飞升者,而是像现世一样,也是个人类世界?
这个青衣的青年,是否就是飞升者所在世界的原住民?张楚岚暗暗记在心里,准备后续汇报给哪都通。
青衣负剑的少年冷冰冰道:“下界的气息,真是浊沉!”
法坛上的张之维端详他一眼,很快移开了目光,转向那位飞升的先辈,顿时认了出来:“龙虎山第六十五代…”
道袍老者扶住张之维的双手,眼里微微一讶:“辈分不论,计较不清,你是现任天师,便以道友相称,如何?”
张之维自无不可,那道袍老者又道:
“我离开这方世界不知经年,往事化为尘烟,以往的称呼也不必,道友可称我为玄机子。”
“玄机道友心性豁达,两位这边请。”张之维笑容随和,请这两位上界来客前往大殿交谈。
玄机吩咐:“青霜,我与张道友商谈要事,你此次下界没有要务在身,与诸位袍泽同处,取长补短或有裨益。”
叶青霜简短的吐出一个字:“是。”
两人一走,龙虎山门人的目光,不可避免就放在叶青霜这位上界来人的身上。
“看起来很牛叉的样子。”张楚岚撇撇嘴,而张灵玉本着主人家的礼貌,已经走了上去和叶青霜攀谈起来。
……
大殿内,张之维和玄机寒暄了几句,玄机很快谈到这次下界的要事上面。
张之维有着天师度的传承,天然知道许多密辛,并不显得局促,神秘一笑:“道友这次是来对……”
话音未落,老九荣山在门边小声喊道:“师父,不好了,小十一和那叶青霜攀谈,对方提出要磨剑会友!”
张之维不动声色:“道友,你也是龙虎山的前辈,怎么带来的小朋友像是要来砸龙虎山的场子?”
玄机颇为无奈:“叶青霜本不是我道门中人,我和他师父为友,这次下界特地带来历练……”
两人不得不暂时延缓要事,一起来到龙虎山平时供门人们交流的广场。
只见广场上的叶青霜冷锐的站在一旁,像一把锋芒毕露生人勿近的利剑,而周围的龙虎门人都露出不快之色。
“灵玉。”
张灵玉上前,轻声述说经过,他本着礼貌的态度和叶青霜交流,但叶青霜兴趣不大,提出磨剑会友的想法。
张楚岚也凑上来:“师爷,我可以作证,小师叔没毛病,是这个叶青霜主动挑事。”
田晋中得知了广场上的变故也赶了过来,笑道:“远来是客,茶水都没喝一口,怎么能起兵戈呢?”
玄机笑着解释:“道友和田老弟有所不知,青霜出身剑宗,在昆虚有个不成文的规矩,剑宗的弟子为了修为上面的精进,可以向各个流派和家族的同辈进行挑战,用剑宗的说法,那就是磨剑会友。”
田晋中道:“上界是上界,咱们这里又不是。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玄机望向叶青霜:“青霜,入乡要随俗,等找到了要人,你再去拜会下界各流派不迟。”
叶青霜轻轻点头,眼看这一场小小风波就要过去,张之维面色平淡,不着痕迹的将广场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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