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了？”
“嗯，死了。”陈扬点了了点头，仿佛是知道我要问什么，马上又补充了一句，“去水库钓鱼时淹死的，尸体泡了半个月才被找到。”
这线索就算是断了，我有些失望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问点什么好了。
“老陈，邓天晖查得怎么样了？”
“没什么好差的，当年他们星峰集团破产，他大哥跳楼，后来就没见过他了当时王警官是处理他哥自杀的人之一，这些事你问他。”
“王警官，当年星峰集团到底是怎么破产的？还有，邓天晖在星峰集团出事之前有什么异常么？”
“当年那事儿，说起来也挺奇怪的，星峰集团原本好好的，不知道为什么，资金链说断就断了，而且，集团内部的几个高层，包括他们的董事长邓天徕那段时间都有些不正常，反倒是这个邓天晖，还像是个正儿八经在做生意的人。”
听到王警官的回道，我下意识的看了南云倩一眼，这问题问得很犀利啊！
“王警官，你海记得他们具体是怎么个不正常法么？”
王警官皱着眉头想了想：“很多细节都不记得了，你要我现在说的话，我就记得一点，那段时间，邓天徕神神叨叨的，整天也不干正事，在星峰集团破产前一个月左右，他还生了一场大病，西医中医都看遍了，也找不出个病根，后来他老婆好像还找了几个道士什么的，不记得了，他那几个心腹手下也都差不多。”
“他老婆呢？”
“早就出国了，星峰说是倒闭了，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”
南云倩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，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：“那当年邓天徕那几个心腹呢，还能找到么？”
王警官摇了摇头：“查了，没一个还在世的！”
南云倩楞了一下：“都死了？”
“嗯。”王警官继续说道，“当年星峰集团的那几个人，就在邓天徕跳楼之后的三年时间内，陆陆续续的都死了，有病死的，也有意外死的，这事儿我们也觉得奇怪，但他们每一个人死的时候我们几乎都调查过，尤其是那两个出意外死的，都没什么问题，这一点我可以保证！”
南云倩看了看我，我也看了看她，这事儿要说是巧合，那就没天理了，哪有这么巧的！
“也就是说，当年星峰集团的高层，活到现在的就只有邓天徕一个人了？”
王警官笑着点了点头，那是标准的苦笑，笑得很是无奈：“没错，就他一个人活到了现在。”
“星峰买下南星村坟地的时候，他在干嘛？他有没有参与这件事？”
南云倩立刻就问到了事情的关键，不得不承认，她在这方面确实比我要敏锐得多，几年警察不是白当的，我也立刻看向了王警官。
“这个真不知道！”王警官脸上带着些抱歉的表情，“不过，邓天晖和邓天徕两兄弟关系非常好，星峰集团也是在他们两兄弟手上发扬光大的，照理说，买下那么大一块地这种事儿，邓天晖应该是有参与的。”
王警官这段话让我和南云倩再一次紧紧的皱起了眉头。
这事儿在我们的眼里看来，其实已经很明确了，星峰集团突然倒霉，包括邓天徕和几个高层相继出事儿，多半跟那片坟地脱不了关系，如果说邓天晖没有参与这件事，那他能活下来不奇怪，但他如果参与了……
不止如此，疑点不是一般的多。
结合小白的话和医院的诊断，现在这个邓天晖和下午跟我聊天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，那那个人究竟是谁，他们两个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邓天晖？
星峰集团虽然破产倒闭了，但他堂堂一个第二大股东，没道理一夜之间就穷困潦倒，要靠着明日书屋混日子，而且，十年之前，邓天晖这种见过世面的人怎么也不会看上这么一间书屋吧？
沉默持续了一分多钟，南云倩突然抬头又问了一句：“原先那个书屋老板的尸体，辨识度高么？”
我眼睛一亮，立刻就明白了南云倩为什么要这么问，她这是在怀疑那个书屋老板！
王警官楞了一下，但还是很快做出了回答：“泡了那么久，面貌和身形都很难辨识了，但是，衣物和随身物品都能对上，而且他喜欢去野钓，经常一去就好几天，这一点他的邻居都能证明。”
“邻居？他没家属么？”
“没有，孤家寡人一个，也没成过家。”
听完了王警官的回答，我和南云倩再次对望了一眼，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：“书屋！”
王警官楞了一下：“什么书屋？”
南云倩笑了笑，没答话，而是对着一边的陈扬说道：“老陈，这里就交给你了，我和流氓得出去一趟，晚了就怕来不及了。”
我对南云倩当着警察的面儿叫我流氓十分不满，一点儿都不想搭理她，她却是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不高兴，一直到停车场都说个不停，直到我一言不发的坐到副驾驶上，她才一脸不满的瞪了我一眼：“你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？”
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：“我一个流氓，要什么绅士风度？”
南云倩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：“就为这个生气？一个称呼而已，你那么在意干嘛？”
“那你也不能当着警察这么叫吧，让人家怎么看我？”
“好好好，以后我当着外人不叫你流氓了好吧？”南云倩摇着头坐到驾驶室，“没看出莱，你还挺小气的！”
我哼了一声没理她，不过倒是有些意外她把我归到了自己人这个范畴，说起来，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互相利用么，一旦我没了利用价值，她不是应该立刻将我正法，然后拿着我的账簿去下面请功才对么？
一直窝在我怀里的小白却突然抬起头嗅了嗅：“有意思。”
“又怎么了？”
“小怪物好像走了！”
我吃了一惊：“去哪了？”
小白又使劲的抽了抽鼻子，“闻着应该是往东边去了……”
与此同时，导航的声音也响了起来：“请先行驶到景西路，然后朝东出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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