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课之后，姜屿当真被林南揪到办公室“学习”了一通，回来时，那堂课已经过半。
他慢腾腾地拉开椅子坐下，刚把历史书翻开，周扬就举着书转了过来。
姜屿看了他倒着的书一眼，没说话。
周扬说:“屿哥，跟你说个事儿。”
姜屿头也没抬:“说。”
“咱们班不是要征集五四汇演的节目吗，刚才下课那会儿，班长和文娱委员来找我了，让我帮个忙。”
他能帮个屁的忙。
姜屿觉得他不怀好意，下一秒周扬就落实了他心里的猜想。
周扬笑，那双单眼皮皱得没了缝:“他们让我去劝一个人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个人跟你关系不浅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个人会跳舞，还跳得贼他么厉害，贼好看了。”
姜屿不想跟他计较他成语太烂这个问题，一只手压在历史书的某一页上，情绪不明:“嗯？”
周扬不想跟他废话:“就是我女神，秦舟。”
姜屿:“……”
什么时候，秦舟成了他女神了？
姜屿表示不清楚，不明白。
周扬盯着他，笑着的眼睛里有些回味，还有点惊艳:“我说真的，她跳舞真的特好看，就跟在我心坎儿上跳似的，咚咚咚……”
他模拟着心跳的声音，没注意到姜屿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。
沉浸在视频里的周扬被姜屿狠狠嫌弃了，他的食指抵在一页书的侧面，一上一下地挪动。
他问:“你看到了？”
周扬点头:“看到了。”
“在哪儿看到的。”
这里的语气下调得不要特别明显。
周·没眼力见儿·扬看了他一眼，满脸猥琐:“想知道？有兴趣？”
姜屿拿那双凉凉的眼睛盯着他，周扬再高涨的情绪都没了。
“行行行。”
他转过去，从抽屉里摸出手机，偷偷摸摸地捣鼓了几下，就把手机从书的缝里塞了过去。
他瞅着上面的老师，偷偷说了一句“把音量关了啊”，就转回去了。
姜屿看了看他，再看了看卡在书缝里的手机，把它抽了出来，顺便把耳机插了上去，点开了那个视频。
刚开始的十几秒，视频晃得厉害，看样子是用手机拍的，场面应该在学校礼堂里，前面坐了五六排穿着蓝黑色校服的学生，舞台挺大，帷幕还没拉开。
姜屿垂着眸子，神色看不清楚。
视频的声音在耳机里响着，耳机沿着桌面垂下，一只手捏住其中一个，塞进一边的耳朵里，手撑在耳边，罩得严实。
里面的欢呼声很大，古风的音乐一响起，全场慢慢安静下来。
灰暗的舞台上，帷幕拉开，一束光打在中央，原本在帷幕后的少女快步来到光束中，纤瘦的手臂抬高，另一只抵在细腰一侧，定着不动。
她一袭红装，长发未挽，身姿婉转，脸上挂着浅红的薄纱，容颜若隐若现，引得拿着手机的人叹了一句“哇哦”。
姜屿抿了抿唇，手指捏了下耳机。
这人是个男的。
开头的古筝声只持续了几秒，之后便是逐渐急促的乐声，舞台中央的女子终于随着音乐舞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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