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时刘姨妈已把好些事都忘记了,连恨简浔或是宇文信都恨不起来了,因为知道她再恨他们,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。
她只记得自己落得今日这般下场,都是自找的,若她当初没有起歪心起贪念,没有去趟那滩浑水,惹上不该惹的人,如今她是不是还做个养尊处优的太太,呼奴唤婢,穿金戴银?还有她那个不争气的女儿,只怕日子比她好不到哪里去罢?
之后她最喜欢做的事,便是站在山头上向山外望,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,屋里孩子一哭,她就得赶快跑回去,迟一步,棍子或是拳脚就会落到她身上,而她却早已没了泪,连哭都哭不出来了。
终其余生,她再也没出过那个小山村一步……
唐嬷嬷卖了刘姨妈后,便径自赶回了王府,去向宇文信复命,唐嬷嬷还再四保证:“二爷尽管放心,人一定会被卖得远远的,这辈子都再想踏入盛京一步,经手的也都是可靠之人,绝不会走漏了一丝半点风声,影响到二爷的声誉。”
宇文信满眼的阴鸷,冷声道:“做得好,以后刘氏那边,嬷嬷也继续服侍,母妃若愿意折腾她呢,就让她去服侍母妃,也好让母妃一消心头之恨,母妃若不耐烦见她,就把她给我拘在屋子里,不许踏出房门一步!”
他暂时奈何不得宇文修与宇文倩,可他心里的恨与火总要找人来承受,那对母女既敢不自量力,那就好生“享受”不自量力带来的后果罢,当然,他也绝不会放过宇文修与宇文倩的,总有一日,他会与他们新账老账一起算,把一切都讨回来的!
主仆两个自以为事情做得隐秘,却不知道,唐嬷嬷前脚才将人卖了,人牙子前脚才将人带走,宇文修后脚就知道了。
想起刘姨妈与刘纯馨的恶心样儿,再想起她们对简浔造成的伤害,——虽然简浔并不觉得那是伤害,所谓伤害,只有在乎的人才能给她,不在乎的人,至多也就能给恶心与不痛快而已,可在宇文修看来,那就是伤害。
她们既敢伤害浔浔,那就别怪他不管她们的死活,他能不出手收拾她们,已经是仁至义尽了,还想他在看到别人收拾她们时,出手救她们?那不是笑话儿吗!
他只要装作不知道这回事即可,反正宇文信事情做得隐秘,他的确有可能不知道,既不知道,自然也就无从救人,也没有必要拿这些事去烦浔浔了。
宇文信与刘纯馨拜堂的吉时也是在晚上,但因睿郡王与睿郡王妃都病着,花轿进门后,宇文信便发了话,说今日拜不了高堂了,且以后再补上也是一样,省得闹得二老养病也不能安生。
于是刘纯馨的花轿便直接从王府的角门,抬到了她和宇文信的新房里,别说这还是娶妻了,连旁人家纳妾,都没有这般简陋的。
既没举行拜堂仪式,来贺喜的宾客们还本就少,整场婚礼自然越发的冷清,不过内院开了三桌,外院开了五桌罢了。
席间宾客们自然免不得窃窃私语的议论:“上个月谁谁家纳妾时,尚且抬着通城逛了三圈,内外一共席开十八桌,今儿这也太简陋了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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