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俞菲，你口味真重！”卓然语气淡淡。
“你手机上的东西，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卓然看着她，眉梢微微挑起。
俞菲眨了下眼睛，想起，卓然上次帮她去书店拿画册的事，皮头一麻，该不会是他上次拿书的时候，留了电话，然后那老板群发广告的时候，顺带给他也发了一份吧？
讪讪笑道：“书店老板给你发的广告呀？”
卓然手指扫过手机指纹辨别键。
屏幕重新亮起，画面已经没了，是短信的接收版面。
那条彩信的发送人上写着——一起入梦的女人。
一起入梦的女人！
是谁？
俞菲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晚，脸慢慢地红了。
“这个名字……”
“怎么？有问题？”卓然微微偏了头看她。
“那时，你应该有很多女人……”
“有很多女人？”他重复了一遍，脸上淡淡的，“谁说我有很多女人？”
“猜的。”
“为什么会觉得我有很多女人，因为我的技术好，还是时间长？”
这么露骨的话。
俞菲的脸瞬间涨得通红，“因为你那时要人陪睡……”
卓然眸子沉了下去，如一潭黑墨。
他的母亲长得十分漂亮，被一个黑老大看上了，强行霸去，他父亲去求那人放了母亲，没能救到母亲，反而被羞辱得很惨。
父亲气得失去理智，竟打死了黑老大，然后连夜带着姐姐和他逃了。
但对方当地的黑I帮头子，他们哪里逃得掉，于是逃到海边，想要偷渡离开，也没想到能去哪里，只要离开就好，见到有船就上。
偏偏这时黑I帮的追到了海边，拦着要搜船。
被他们搜到，他们父子三个全得死。
于是父亲下船引开他们，吩咐姐姐照看好他，又说甩掉那些人，会回来和他们姐弟汇合。
可是父亲一下船就被他们抓到，活活打死。
那时，他还很小，被吓坏了。
姐姐抱着他，死死地捂着他的嘴，不让他哭出声。
船老大见打死了人，不想再节外生枝，赶着开了船。
他们姐弟随船到了缅甸。
到了缅甸，钱很快被人抢走。
缅甸很乱，到处是武装军，随时有人被打死在街上。
姐姐带着他到处躲，到处藏，然后靠要饭养活他们姐弟。
直到被墨家收养。
他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，没有那么多儿女柔情，只有各种铁血手段。
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让他觉得温暖和安宁的女人，那就是姐姐。
可是姐姐却那样惨死在他面前，而他竟除了看着，竟毫无办法。
原来以为自己也会那样死去。
结果却活了下来。
那时他一闭眼，就做恶梦，梦见姐姐被虐杀的过程，然后立刻惊醒。
兄弟们见他熬得两眼全是血丝，怕他撑不下去，才想到那样一招，把她送到了他的床上。
他本来无心碰女人，但看着她缩在那里，安静得像猫儿一样。
那刹那间，他心里有一刹的安宁。
就是那一刹那的安宁，让他神使鬼差地上了床，把她抱在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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