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小凡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，作为教训金宝的凶器，擀面杖就放在茶几上。金宝端着电动按摩盆从卫生间里出来，把盆放在了俞小凡的脚旁，趁着俞小凡不注意，就把擀面杖塞到了沙发底下。
“夫人，水温正好，请洗脚。”金宝献媚说。
“水温够不够热？”俞小凡发问。
“试探着泡脚，可别烫‘秃噜’皮了。”金宝说。
俞小凡试试水温有点热，就往盆子里撕着茄子杆皮儿，眼睛还是不离开电视。电视里播放着《雍正后妃传》皇室后代的悲哀弄得俞小凡直掉眼泪。
“你就不要看了，把眼睛哭瞎了，我怎么办？”金宝问。
“还能怎么办，就不能再看了呗。”俞小凡说。
金宝看着平板电脑。俞小凡拿着面巾纸擦着眼泪。平板电脑直播着节目，播的是“舞蹈大赛”的赛事，金宝盼着金小小、田宁娴出场。
“夫人，来看直播节目。”金宝说。
“太惨了，雍正杀了年庚绕，他疯了？”俞小凡说。
“夫人，一会儿有儿子的节目。一曲舞下来就五、六分钟，到时看到尾没有看到头，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。”金宝说。
对于一个女人来讲，儿子毕竟比甄嬛要重要得多，俞小凡就把台拨了过来。金小小、田宁娴还没有出场，俞小凡试探着把脚伸进电动按摩盆里，按摩的疙瘩挠着脚心很刺挠，俞小凡就笑了，笑声很特别，不像母鸡叫也不像公鸡啼鸣，像是一只有病的鸡发出来的叫声。
“别笑了，太难听了。”金宝捂着耳朵说。
“这东西挠着脚心还能不笑，不信你来试试？”俞小凡说。
四只眼睛盯着电视屏幕，随着大幕的拉开，舞台背景开始绚烂了起来。终于等到了金小小、田宁娴的出场，四只眼睛就紧着忙乎起来。
“我儿子太潇洒了，哼，就是一个美男子。”俞小凡点赞。
“潇洒个屁，连屁股都兜不住了。”
“我这朵花算是插在了一摊牛粪上，你是连一点欣赏的水平也没有。当年我大学毕业，白马王子就有好几个，怎么就选中了你这个瞪眼瞎？”俞小凡在盆子里拍着水花说。
曲子一会儿高亢，一会儿舒缓，一会儿像河水在奔流，一会儿带来多瑙河两岸旖旎的风光……舞台的背景随着曲调在不断地变幻，金小小、田宁娴就舞疯了，引来阵阵的掌声。俞小凡也是拍着巴掌，两只脚的脚趾头在电动按摩盆上翘翘着。
“夫人，我就栽上这样一棵独苗，选儿媳妇要货比三家？”
“我也没有说挖棵菜就扔进筐里了。”
舞毕，幕落。金宝打金小小的手机，手机里面杂音太杂听不清楚，他换了几个方位杂音才小了许多。
“好儿子，你一定能评上。”俞小凡抢过手机说。
俞小凡泡完了脚，又给盆通上了电。
“老公，你也来泡泡脚？”
金宝泡着脚，俞小凡去了卫生间，拿来擦脚的手巾给金宝擦脚，她是擦一下挠一下脚心，金宝心里就会痒痒那么一下。金宝让俞小凡挠的心里彻底地痒痒了，就跳起来抱着俞小凡往寝室里走。俞小凡两条腿乱蹬着，两只手也是不闲着打着金宝的胸脯。俞小凡被摔在床上，热血也就沸腾了，就该彻底地投降了。这时，传来了敲门声。金宝懊恼地推开了俞小凡，来到门前透过视频看是康健，心里开始“怦怦”地跳起来了。这么晚了，康健来干什么？俞小凡和康健见了面，两个人会不会……金宝有点意意迟迟……
“老公，是谁呀？”俞小凡理着头发问。
“是康健康总。”金宝哆哆嗦嗦回答。
“开门迎客。”俞小凡说。
康健接到衣湘竹的电话，康健就有新的想法了。康康、康蕊到花卉园区去工作不是他的目的，他的目的是能够吞掉这个企业，成为他的一棵摇钱树，这样才能达到他的夙愿。为了实现这个夙愿，金宝是一颗非常有用的棋子，换一颗棋子都不好使。怎么样才能走好这颗棋子，康健还是颇动了一番的心思，认为早动手会早得力，晚了田宁来个马后炮就得闷宫闷死。因此，康健就等不得了，就立马赤膊上阵了。楼梯上听到脚步声了，俞小凡拿出高山茶，电水壶也就响了起来。果盘也装满了，有绥中产的白梨、广东产的猕猴桃、玉田产的大枣……金宝打开了屋门，进来的不是康健而是康健的司机，司机搬着两箱羊奶放在厅里就出去了。随后进来的才是康健，康健坐在沙发上，看见果盘里有猕猴桃，捏捏挺软乎，就剥去了猕猴桃的皮，像个没牙佬似的吃起来。
“康总，这几天，我就是一个感动了。你没来之前，我正跟夫人夸你。夫人听了也是很感动，香都点着了，就要去上香了。”金宝说。
康健双手合十拜拜拿着香在手的俞小凡。俞小凡就去上香了，屋子里留有余香的味道儿很好闻。
“金总，在本市地产界我的应招力怎么样？在本市金融界我的信誉度又是怎么样？”康健连发两问。
“没说的，金宝就是一只老鼠，康总就是一头大象。”
“老鼠钻进了大象的鼻子，大象也是没辙。”
“康总，这么说我不敢当一只老鼠了，就当一只懒猫吧？”
康健没有对猫、鼠做出什么评价，而是对田宁、金宝、康健的处境进行详细的分析。关于“农贸市场”的事儿，金宝既然舍弃了，肯定是吃不到这块肥肉了。在康健的沟通下，银行贷款一旦批了下来，金总眼红也是白搭，还有可能被田宁一脚踢出花卉园区。即使在这件事上田宁马失了前蹄，银行把“农贸市场”收回去顶贷款了，也不会伤着田宁的一根毫毛。金宝值得庆贺的事儿，是鹅业项目的地皮已经批了下来，就是说这块地皮已经是姓康了。金宝该怎么办？康健当拭目以待。俞小凡上完了香，在她的心里就开始保佑屋子里的各位了。她躲在门后栽愣着耳朵细听，两个人说的话儿，她是一个字也没有漏掉。康健也在揣摩俞小凡的心，天底下的女人哪有不爱财的？嘴上说是不爱财也是口是心非。
“我就要到鹅业的实地去考察了。金总，你是否……”康健问？
“我跟着康总去考察，中标心里好有个底儿。”金宝应允。
“咱们一言为定。”
“咱们一言为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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