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怪你眉心里，坐着一个手持画笔的白衣女子”，我冷冷的说，“夺舍，哼！”
她咽了口唾沫，清了清嗓子，“我也是没办法，我不过是只猫，没什么神通，不夺舍，我无法做人。”
“后来呢？你嫁给乾隆了？”
“没有”，她摇头，“我从水上爬上来之后，回到了顾家。原本想，嫁给皇上也不错，可是……就在我答应的第二天，孝贤皇后派了一个女官来，赏赐了顾晓晓的父亲黄金一千两，什么都没说，就走了。顾晓晓的父亲明白了皇后的意思，连夜把我送走了。当晚，他夫妻悬梁自尽了……”
她看看我，“后来……乾隆爷知道了这个事，因为这个和孝贤皇后吵了一架。后来，在回京的路上，孝贤皇后就去世了。我听到这个消息，没敢再在江宁露面，躲到山里的一座庙里，修行了三十多年。四十八岁的时候，顾晓晓肉身大限已至，我就离开了她的肉身。”
“好一个宫廷画师，好一个风流才子”，我冷笑，“你起来，我问你个问题！”
“谢谢五爷！”她赶紧站起来，规规矩矩的，“您问。”
我清了清嗓子，“那个……为什么孝贤皇后给了顾家千两黄金，顾晓晓她爸就自尽了？”
她一怔，“五爷，您不知道么？”
“废话！我才十六岁，高中都还没上，哪知道去？”我冷着脸。
“哦哦，我明白，明白！”她连连点头，“皇后赐千金却不留下文，金和自尽的尽是谐音，赐千金而无所言，顾晓晓的父亲认为，这是皇后要顾晓晓自尽。他心疼女儿，又不敢得罪皇后，所以就……就那么做了。”
我没说话，默默的点了点头。
她看我一眼，继续说，“我离开顾晓晓肉身后，回到了北方，我想再回紫禁城里去，可是我进不去。后来，乾隆爷微服私访，我远远的跟着他到了琉璃厂。街边恰好有个卖画的年轻人，乾隆爷看了他的画，说画工粗鄙，难登大雅之堂。我灵机一动，就藏到了那个人的心神里，借他的手，画了一幅顾晓晓曾经画过的秦淮初月图。乾隆爷一看，翻出了心里的往事，一激动，就把那年轻人招进宫去，做了御用画师。”
“你还是真是有心计”，我讥讽。
她尴尬的低下头，“后来的事，您就知道了。”
“可你并不是那画师”，我盯着她，“我师父又怎么会救你？”
“我是有所隐瞒，但也不是全都是假的”，她说，“侍卫偷画是真的，但那是我画的，因我闲着没事手痒了，就会用那个人的手画一副。那天打死画师之后，那个侍卫偷画的时候，我就附在画上，被带出紫禁城。可是我万万没想到，附上去容易，再下来就难了”，她苦笑，“那幅画因为乾隆爷喜欢，给盖了玉玺了。他就爱这么干，看见别人画的好的，自己就盖个章，算自己的。我稀里糊涂的附上去了，结果出不来了……”
我扑哧一声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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